她言辞恳切目光深切,句句都去敲老太太的心,老太太眼底骤然亮动几下,似有动摇,可她望着虚空望了一会儿,那点光就又暗淡下去,她叹气道:“罢了罢了,我终究,有心无力!他是好是歹我也再没了力气去管,就随他去吧……”
何钟灵眼中的急切一闪而过,张口道:“可是老太太……”
“你也甭说了,”老太太蓦地睁眼,看住她说道,“现在是东岩和他媳妇当家,我也不想再让家宅不宁,以后你也别对东府多伸手了,一切能闭眼就闭眼吧。”
何钟灵深藏的眼底,除了惊愕还是惊愕,她死死抠着手,面上冷沉得像块冰。
老太太偏偏还问,皱眉从枕头上抬起来:“你可听明白了没?”
何钟灵用力才挤出笑容,忙答应道:“孙媳自然明白了……”
从老太太房里出来,她脚步有些不稳,扶着门前的柱子,也许她想不到,即使是食古不化的老石头,也会有软化的一天。她有些恼恨地捶了一把,走路忍不住虚浮起来。
担惊受怕了这么久,可是她何家,毕竟还没有丢官罢权。
自从经历过一番折磨,素锦不是没有感觉的,自那次后她就十分畏寒,春日暖阳的天气,但只要稍稍进了一点风,她有时都要受不住咳嗽两下。因此配药熬药,她都是在沈洵的暖阁里进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