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们外国人搅的玩艺儿真新鲜!先生,您是哪一国人呢?一定是英国人罢?”
“在下是法国人。您呢,小姐或是太太,大概是高杜本地人罢?”
“不是的。”
“至少您是安达鲁齐省里的。听您软声软气的口音就可以知道。”
“先生既然对各地的口音这么熟,一定能猜到我是哪儿人了。”
“我想您是耶稣国土的人,和天堂只差几步路。”
(这种说法是我的朋友,有名的斗牛士法朗西斯谷·塞维拉教给我的,意思是指安达鲁齐。)
“喝!天堂!……这里的人说天堂不是为我们的。”
“那末难道您是摩尔人吗?……再不然……”我停住了,不敢说她是犹太人。
“得了罢,得了罢!您明明知道我是波希米人;要不要算个命?您可听人讲起过嘉尔曼西太吗?那便是我呀。”
十五年前我真是一个邪教徒,哪怕身边站着个妖婆,我也决不会骇而却走。当下心里想:“好罢,上星期才跟翦径的土匪一块儿吃过饭,今天不妨带一个魔鬼的门徒去饮冰。